[转载]中国攀登的现实——小毛驴0024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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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转载]中国攀登的现实——小毛驴0024

hemind
管理员
2009年的旧文了,不过看看还是有不少收获。

中国攀登的现实
http://bbs.8264.com/thread-275561-1-1.html

 前一阵,有2个朋友不约而同地问:
“你看今年去年哪个国内的攀登,能送去参加亚洲金冰镐奖?”
“没一个攀登有资格入围。”
“领导要让选几个去韩国参赛啊...”
“啊,韩国人这么讲民族性、讲国家面子,国内攀登虽有进步,但这几年不说跟欧美比较、就是跟日韩比也是最高的攀登作品差太多,拿这些个去参加比赛简直是搞笑。韩国人敏感,心理笑话说中国攀登水平低但脸皮厚还来参赛......不小心,我们就被这么“被代表”了。”
“自己玩水平烂点一点都没啥,但这么还不知天高地厚,那就丢脸到国外了。而且还是很多中国青年看不惯的韩国,嘿嘿......”
    备注:亚洲金冰镐奖,为亚洲攀登界的最高荣誉奖。而金冰镐则为全球性的奖,是攀登界的奥斯卡、最高荣誉,颁发给亚洲、全球最具备探险和创新精神的攀登事迹。

    以下文章,为4、5月应《户外探险》老朋友马德民所约的讨论。



    有一种观点相当流行:“拿中国攀登(攀岩登山等)和新西兰、瑞士、美国、法国等传统阿尔卑斯强国去比是没有意义的,国情、传统文化本不同,而且中国攀登现在进步很大……”不管怎样,这些观点隐晦地承认了一个事实:中国攀登比它们这些国家还是有相当大的差距。【日前,有朋友问,你说我们公司赞助的攀登,能否去参加韩国那亚洲金冰镐奖评选呢?我笑谈:国内技术能力有提高,但参加这个就算了吧,自己玩水平低点没关系,但拿去参赛,那不是义和团学了几招非得要和人家去比武。有敏感的国青岂非要骂人了?出去不就“代表”中国大陆人了嘛......】

    亚洲地区,日本、韩国、哈萨克三国是平均水平及高端成绩最突出的国家。而伊朗、中国、尼泊尔、巴基斯坦的高山区域有能力的人很多,比如夏尔巴、西藏藏队成员、罕萨人等,但他们在国际攀登界的“地位”并不算很高,在亚洲也仅属于第2梯队。当然也有人会说“是你说不高就不高吧?”“这是西方的门槛、这是傲慢与偏见吧?”“看我们的藏队是世界上第一支以团队形式完成8000米的队伍!”“这些比较是没有任何意义的……”

    实际上,的确8000米攀登尤其14座8000米,是比7+2一类的更具有探险、技术和能力的含义,更应受到尊重。但在所谓“国际攀登界”,真正精神核心、所受推崇的是一种人类探险的创新,如对于一个6000米山峰的技术新线路的开拓。阿尔卑斯式的攀登、创新的攀登,是攀登界的时尚与推崇。被更多人认为是一种自由攀登的精神之隧。而夏尔巴等为生活生存的努力更局限在工匠型的体力付出。

    亚洲攀登界最高荣誉是亚洲金冰镐奖,迄今,日本、韩国、哈萨克的攀登者基本包揽了每届荣誉甚至也包揽了入围。2008年,第三届亚洲金冰镐奖提名5个技术型攀登,韩国攀登3个,日本攀登1个,哈萨克攀登1个。最终,来自日本的文隆村、贵介佐藤等三人获得第三届亚洲金冰镐奖。这三个30岁左右的男子,凭借印度卡兰卡峰(6931米)的攀登还获得美国“金岩钉奖”。第二届亚洲金冰镐奖获得者为韩国,第一届为哈萨克的天才Denis Urubko 和Serguey Samoilov。

    中国攀登者,如果哪一天能入围该候选单,都是相当的历史突破。更不用说,全球性的素有“登山界的奥斯卡奖”之称的金冰镐奖(“Piolet d`Or”)了。

    在人种、文化等方面,东亚三国是相当接近的,而中国沿海地区的经济发展和日韩已相当接近,更比哈萨克要富裕的多。中国山岳资源,更可谓世界第一大国,但为什么中国攀登,无论是群众型的普及(平均)能力,还是高手的数量与能力,攀登作品的数量和创造力,都要落后很多?

    如攀岩领域,日本有平山(Yuji Hirayama),小山田(Dai Koyamada),韩国有高美顺,这个前韩国及亚洲冠军,现在竟然已经完成六座8000米高峰,包括在2008年登顶K2。高美顺,其实许多中国攀登者尤其是攀岩者并不陌生,她前些年到中国参加比赛、去双桥沟攀冰等,谁会惊奇身边看起来的普通攀岩女孩渐渐成为8000米的女子强人?2007年,韩国Sim Kwang Sik、Kang Yongsun以及Joo MinSu在从西壁线路登顶巴基斯坦Mount Garmush峰(6244米)。

    而日本历史和现实中存在许多阿式攀登者,象植村直己、山野井泰史(平山攀岩的入门老师)、竹内弘高、山田升等等。而2006年登顶K2的23岁小松由佳(Yuka Komatsu),也曾在中国攀过四姑娘三峰等雪山,被中国攀登者认为体力、速度、技术和经验非常平常等等,但谁能想到她就登顶K2?2007年3月,日本人Masatoshi在阿拉斯加SOLO冬季首登完成福拉克山的东南山脊。文隆村、贵介佐藤等还完成麦金利山的一条高难线路等。这些号称日本的阿尔卑斯新生一代。

    竞技线路攀岩与抱石,传统攀,攀冰,大岩壁,混合攀登,阿尔卑斯式,技术攀登,滑雪登山……那么个人商业登山就不足挂齿了?嘲笑个体攀登方式不过是一种浅薄的态度。但推崇和敬重更具探险精神、更富技术味道的攀登,确切更是值得传播的风气。

    而中国优秀的攀登者?孙斌,马一骅(加拿大了),彭小龙,阿成(可是很少爬传统),王二……?姑且不论所谓民族主义的虚荣之心,但如果中国攀登强人多了,中国攀登氛围也就会浓起来,对于我等个人也是好事。

    那么,中国和日韩差距在哪里?什么究竟是中国攀登的发展现状?攀岩运动(运动攀、传统攀等,包括器械攀登、大岩壁),登山领域,中国又落后但也在发展中,其现状背后到底受什么制约?看到这些制约点,中国攀登社会有无可能自醒而改变、革新或发展更好更快些,有一个越来越好的未来?

    一个事件或单个原因可能影响甚至扭转历史发展,但没有一个因素能完全决定现实。影响攀登的发展,一般无非是以下这些因素:

    攀登历史:为政治机器、国家而登山,各国都曾有过,西方诸国在1920-1960年代都也有类似的竞争。政治登山带起了中国攀登的历史,而真正使攀登开始在民间传播,是在1990年代了。日本攀登从1950年代就开始让人眼睛一亮,到1980年代达到一个颠峰。虽然不少人认为日本攀登者个人能力一般,更多以团队、喜马拉雅式攀登见长,但不得不承认他们也常常有植村直己、山野井泰史等世界级的攀登者,有大岩壁、阿尔卑斯式、K2等相当有内容的创举。在现代登山期,日本从1970年已频繁到海外攀登,并受到世界上高山登山队伍商业化的影响,类似“旅行”的登山队伍也出现在日本。

    而韩国攀登的腾飞,也其实就是这20年来的事情,他们几乎是一走上自由攀登之路,就开起了攀登的快车。而韩国在1980年之前,经济尚未起飞甚至不如朝鲜,更也不存在以国家名义编制的国家登山队之类。在1980年代末期,随着其民主转型成功和经济发展,其攀登自由地在民间孕育、发展和传播,所以,攀登历史比中国还短浅的韩国现象,说明一个事实,历史影响了我们,但不能决定我们。哈萨克和中国有点相似,在前苏联解体前,他们的攀登是其国家体育的一个“国营体育工业体系产品”,哈萨克今天的攀登先锋依旧是一种精英式攀登,有好手、但群众基础也一般,是举国体育下的少数老辈人保留和接续的风气。



    社会观念:中国传统文化里有相当多的登高习俗,但更偏重于休闲、健身,不强调“野蛮”精神与好勇之心。日本、韩国也类似,不过在普及度及文化观念上,更有包容度些,日本每年死于登山的人数高达200多人,其中因低中高雪山技术攀登的起码有50人之多。攀登是一件有风险的事,在中国,更多社会观念会因此“因噎废食”,如深圳的海边低山七娘山,发生多次群众登山迷路事件甚至有死亡,这样就影响当地政府的安全生产考核,由于每次公安甚至武警出动大量人力去寻找与救援,于是政府干脆禁止攀登,而更引发一些攀登者私自上山,形成不良的循环。

    在家庭与学校,日本人认为孩子如果跟老师出去野营、运动等,因客观原因甚至技术原因遇难,家长不会归罪于老师和学校,把它更看作一个自然事件。而中国,绝大多数学校基本不敢组织有一定风险、体力要求的攀登活动,更毋庸说老师带孩子旅游结果有人出事等等。因此,初看似乎东亚三国都有儒家的氛围,但在内质上,各国的风气却差别甚大,日韩的观念中更多了一些尚勇与包容。

    当然在中国,山区里的孩子生活艰苦,意志坚强,但家庭往往经济发展不平衡,其个人和家庭目标更在于走出农村和大山、进入城市,而非攀登,他们事实上在主流城市文化的影子里,他们不可能买冲锋衣、主绳、快挂等等,也不可能写文字拍照片和视频来传播,他们被社会摒置在边缘。

    社会文化是一个很泛的概念,在轮廓上,能依稀看见,攀登者在日韩受到更多是理解而非“这人有病”“吃饱撑的”的眼光,当然中国也在发展与视界开放。总之,社会文化与观念,影响着攀登参与人群的数目,有了人、有了一定普及度,才能谈及市场与商业、水平、攀登体系等等。



   参与人群:攀登是个人爱好,攀登者数目多了就有了商品流通有了市场体系,而市场与人群就互动。如果是过去“组织”上安排工作去攀登,即使攀登者自身也热爱登山,那这样的登山也并非自由个人式的登山。在中国,目前后一种情况也已比较少见了。这一点,中日韩及哈萨克基本比较象,人群基础还是民间爱好者,如果成绩突出,也有通过攀登来谋生或以攀登养攀登的,比如品牌赞助、广告代言等等,走上类似西方攀登高手的生活模式,当然,这种人是金子塔尖人群,数目很少。大多还是普通的人群,如工程师、医生等各类社会角色。当然,在中国,还多了一种国家经费支持下的登山体育机关人群……此外,相对国家人口,把攀登当成一种运动方式、兴趣的人群,日韩就比中国要普及的多。如果计算有一定技术含量的攀登运动,就拿今天的中国攀登来说,如运动攀岩全中国经常参与(基本一个月能保证2、3次,或一年有10天/次以上的)的,粗估不超越3000人,传统攀岩的不超过50人,大岩壁攀登的不超过20人。雪山攀登参与者人次,一年估计最多在1200人次以内,技术型登山不超过100人次,阿尔卑斯式技术攀登不超过10人次。但日本、韩国的数据,应该比中国的数据好的多,而且其人口基数也比中国小的多。所以,相对攀登浓度也大的多,这样的内在质量,每年出若干很有创意的攀登成绩,并不稀奇。

    1971年的植村植已及1975年田部井淳子攀登珠峰成功,可谓现代日本攀登运动的一个分水岭。日本国内登山运动人口,也开始连动增加了起来,登山运动也开始多样化与商业化。在这个时期,穿越、低山、高山徒步、攀岩、溯溪等多元化形式也渐渐产出。这时期登山人口的增长,另一个主要推手是始于深田久弥于杂志上连载的“百名山”。而商业化的登山队伍也因应着大量的登山人口而产生。



    知识、信息与个人学识:这是登山领域的一个节点。包括网络、电视、报纸、书刊等在内的知识及信息传播体系。中国攀登者很多都是网络型攀登者。而网络也给普通人打开了攀登信息及交流的窗口。日本、韩国这些年都有不错的资料、娱乐型的攀登书籍及影象题材,如中村宝的攀登资源书籍,如韩国的攀登探险电影,知识及信息是人群互动及攀登传播的重要手段。

中国的攀登,很多依赖于网络,但同时也受制于网络。网络提供的便利的平台,但也给很多人造就了被动、不尊重知识产权的习惯,所以,这些年以来,中国攀登资源依然限制在阳朔、白河、玉珠峰、半脊等能数出来的地点,就是连一本《阳朔攀岩指南》,也是来自国外的Paul Collis所写。在国际攀登网站信息栏目里,有关中国的信息并不完全。西方高手来中国也是件比较困难的事情,这也限制了中国攀登者和西方开放交流的条件。这一方面,中国的确在进步,但还谈不上发达。



   吃苦、精神及技术训练:个人登山,须得有个人意志心理的准备与投入,不管是参加商业登山否,登山对体力和意志都是比常规运动要求高的多,心理上对山野随机性导致的伤害甚至死亡要有意识。个体攀登者,拿中日韩的攀登者比较似乎难有可比性。不过,攀登风格中,东亚人的团队、合作、集体主义的传统,三者都是相似的。而日本韩国的各登山协会、社团等,及浓厚的攀登氛围,相对对个体攀登者提供了更好的信息及知识源,提供了更多选择更可能的技术训练。中国这几年也有国家登协及地方协会,开办一些攀登训练班,这也是比较积极的事件。而西藏登协等所举办的商业登山大会形式,也是对雪山攀登的一种训练与普及。但从总体比较,在日韩,一个攀登爱好者更有机会去学习和训练,他更容易找到组织、找到伙伴、更早更快的走上自由攀登之路。



   个体经济支持:在中国,攀登者的平均收入比日本韩国要低,虽然在中国的攀登活动费用也相对略低,但更多时对于攀登者,也是一个算不上昂贵但也不容忽视的开支与负担。但登山在现今的经济环境下绝对非“贵族运动”、“有钱人的运动”,登雪山在理论上人人皆有可能。于一个人普通人来说,攀登雪山不是钱的问题——如果去四姑娘山的大峰、二峰,比跟团去九寨沟甚至来的便宜。钱不是能左右一切的,登山的最大门槛在于心理认识观念。而日韩许多顶尖攀登者的生活也是相当不易的。经济支持对于中国攀登者有影响,但并非主要因素。

    深圳的8000米高峰登顶者、珠峰登顶者基本都是个体行为,参加了奥索卡学校、藏登协组织的商业登山。但技术攀登者寥寥。这或与深圳平均收入比较高、压力大时间紧等因素有关。日本、韩国走过一段类似的阶段,就是以高海拔取胜、登顶为唯一目的,但这些年来,日本攀登中的技术“玩家”型人越来多,因此出传统攀登、阿式攀登的概率则大的多。

     攀登中的收益及攀登市场体系:攀登及户外运动人群扩张,有商业品牌、市场,攀登者就会有更多可能通过攀登来维持生活。其实在西方发达地区,通过攀登来维持攀登的人,也屈指可数。

    毕竟攀登运动只是一个亚文化(在中国尚是所谓亚文化的萌芽期),只有极少数优秀者通过优异成绩、吸引人的形象能获得赞助,只有极少数人才能开办攀登商业公司、装备企业。市场体系发达了,不一定就有阿尔卑斯好手产生,但提供了更大的可能:因为市场体系发达至少意味着参与者多、市场体系更可能支持高水平者的产生。

    韩国攀冰新科女状元申允善就是一个典型的代表,“怎样做才能用攀岩这项体育竞技维持生计?”“成为世界第一就可以”。“那我就要成为世界第一”。申允善还算成功地以攀登来维持生活。

    韩国吴熙俊一年登顶5座8000米以上山峰,但生活费和训练费全部自己解决。 作为“朴英硕团队”的一员,他的生存状态其实也是诸多日韩攀登者的写照。



    国家训练与编制:中国竞技体育是举国体制,国家和地方财政拨款养活着全国体育院校、体工大队及各级国家和地方的专业运动员,包括体育体系的行政人员,直接人数高达300多万人。且不用说体彩公司这样的体育部门的三产公司或经济团体。象现在的中国式奥运体育、前苏联式的体育体制,用政府财政、纳税人的货币,来支撑一个国家编制及训练的队伍,获得竞技攀登的好成绩比如速度攀岩,事实证明这种方式当然可以出成绩。但到传统攀岩、大岩壁、技术登山这些领域,国家训练因为没有舆论、社会、国家荣誉的驱动,所以这个体制不可能为此召集运动员来集训,这也无法比赛,所以,这样灵验的国家地方集训的形式在攀登运动前失效了。技术速度攀岩、竞技攀岩培养出一些好手,但大多人最终和举重运动员一般,一旦退役或不依靠这个来生存,他基本就彻底远离这个运动,这种集中养育、训练的方式,伤害着每个年轻人的自由之心,他往往不再热爱攀登甚至憎恶这个运动。



    登山协会等结构:日韩的登山协会是地道的民间组织,不具备官方色彩,类似于美国、新西兰的攀登俱乐部。它更多是一种技术引导体系、知识与信息传播机构、爱好者的活动沙龙,它有权利但并不具备权力,它有“理”的功能但不具备“管”的权限。所以,这种结构表面上给予人群一种尊重:攀登协会以志愿者的形式在山野进行道路修缮、保护点开辟、信息资料共享,攀登者之间是朋友与搭档的关系,而不是领导与群众的关系,每个人都是一个志愿者……因此,日本的阿尔卑斯山、韩国山地,攀岩线路、警示牌、标记等都是攀登者自发完成,一些荒僻地方,攀登者也是自主地保护攀登环境。中国登山协会的体制(类似国家竞技运动的编排,通过国家拨款以及体制垄断,来占用了很多攀登资源、资金和社会资源)已渐渐不能适应时代的发展了,要么它将继续失职于中国攀登的促进,要么就需要革新。(这不排除体制内有很多优秀的攀登者,优秀的管理者。但这体制限制了所有人们的积极性、创造性的发挥)。

    西藏登山学校校长尼玛次仁的话还算比较实在:“我们的任务一个是考察和开发一些山峰,另外一个主业就是搞培训、打基础,为全国的登山爱好者服务,引导他们,我们会很好的引导他们培育这个市场。”



   攀登资源:中国攀登资源非常丰富,在世界各国都可排前列。日本韩国面积小,高海拔雪山资源(4000米以上)都没有,大岩壁资源也少的可怜,但这不影响日韩常有trango Tower攀登的新闻。日韩在其本国对攀登资源的保护、开发、维护等形成相对良好的机制,攀登者在中低海拔能有充分的机会,进行训练攀登实践,如北阿尔卑斯山区的枪岳地区。日本攀登发展趋前,如登山潮所带来的环境污染,日本登山界在1971年已开始反思这类话题,尾濑自动车道及大雪山纵贯道路的计划被要求中止。 1972年,“把垃圾带回家”运动兴起。1979年,富士山开始进行大规模环境保护运动,山岳环境保护运动开始兴盛,为登山观念注入新的理念。韩国济州汉拿山,其海拔、山石资源不如中国很多山地,但韩国攀登者在此开发的登山攀岩训练条件与方式,却相当丰富。

    而中国,登山有关官方部门难以对山野资源作充分的保护和维护,甚至很多硬性条款打压攀登者的积极性。甚至,许多地方群众、农民、旅游企业,以攀登资源作为摇钱树,种种不合理的开发和收费,也是在急功近利地毁坏、异变着攀登资源,比如阳朔白山、比如深圳鹿嘴山庄等等。



     学生社团等:日本某大学登山队,到中国完成首攀。这些年来,横断山区许多山峰都是这样的记录。中国这些年的大学攀登社团也有了更多的扩展,但相对比例对比日韩不只是一个数量级的差距。

      装备:目前大多户外品牌在中国都开设了工厂,攀登器材类,中国攀登者的个人略比西方发达地区的攀登者要寒酸些,但这不至于致命地影响攀登。只要经济基础好,在中国乃至出国购买攀登装备与器材,中外基本无什么差别。

个体,人群(及数目),攀登组织,社会,文化与观念,攀登山地资源,经济与市场,训练与实践……犹如项目管理中的要素般,这些因素综合交错、互为作用,造就了一个中国攀登生态环境,这一环境是好是坏?

    好的环境下,不一定就有好的优秀者,但给好的攀登者的诞生提供了更大可能。这个环境,也可以表述为机制,包括体制、文化、社会氛围、市场等等。好的环境,需要人人的参与和主动建设,哪怕是一点点的小细节。

    中国攀登,无论是什么样的现实,都在时代的混沌潮流下向前发展。没有一个人能代表它、也没有一个团体和个人能给它以革命性的推力,即使登山协会也只能是一个引导与调整的推手【甚至,它们往往在推手、引导的功能上失职......】。但这推手的作用却是至关重要的。



    宏观世事,唯有那些亮点与细节,给人心理上一些鼓励:西藏登山学校、北京白河攀登者、前往郭亮的传统攀登爱好者、技术攀登的尝试与实践者、运动攀登的爱好者们,每个人都是一个主动力,是中国攀登时代的希望。
Climb hard. Work harder.